K1 DyadicFunction
白鸟不再能唱歌,因为咽喉早已嘶哑。
黑蛇遍体鳞伤,它要带着白鸟离开。
世间的一切都破碎不堪,没有一件是完整的。
底层的种族击碎了天国的大门,而战火却蔓延在天国与底层相夹的土地上。
底层的生物即将获得胜利,王也将更新换代。
一切都是好的,对于它们来说,新的时代将要来临。
黑蛇只想逃离。
它知道,知道那些天使还在积蓄,还在忍耐。到那时候,一切都是徒劳,一切都晚了。
远离这片战火,去往最底层和白鸟一起苟且偷生。这是黑蛇唯一想的。
“————”
黑蛇停下了,虽然离通往底层的通道仅仅只隔数步,但他知道,已经来不及了。
它将白鸟推向通道,试图缩短距离————
————
旧世界的丧钟缓缓荡开,至高的造物主已经归来。
他将万物回于秩序,新世纪的太阳为他歌颂。
他将罪不容诛的秽蛇掷入底间,他将难再歌唱的白鸟捧进天穹。
多么伟大!多么慷慨!
他将黑蛇永远地囚禁在底层,世世代代不得翻身。
是的,罪恶与灾厄的源头只能在地狱里苟延残喘。
黑蛇挣扎,黑蛇狰狞。
天使们对黑蛇自不量力的行为接连叹惋,对神的壮举赞以高歌。
白鸟急啾,向着浑身血污的黑蛇伸出援手。————多么愚蠢的举动!
翎翼,染上酒红血污;脚爪,被天使的锁链贯穿。
奄奄一息。
颈羽,满是勒痕。
双翼,全然断裂。
筋骨,尽数废却。
高贵的白鸟沦成尘灰中的野鸡。
黑蛇狂叫,黑蛇扭曲。
天使们在高声歌唱,它们要惩罚背离秩序的白鸟。圣光环绕之时,天使们的狂热也是最高之时。
————
十字将地上的白鸟覆于身下。
沾满血污的白羽随风飘起,落下时已成死灰的黑。
再无声响,再无动静。
十字之下,尽是死物。
黑蛇咆哮,黑蛇暴怒,黑蛇誓言整片血沼吞噬一切,世界树上挂满它们鲜血淋漓的头颅。
多么可笑!多么不自量力!
神从斗篷中抬起头,轻蔑地笑。
——摘自上层世界《蛇·鸟》 多摩斯德·艾 G.C.0001
上面的世界是花与鸟的国度,天堂中的白鸽衔着串串碧枝,人人都能得到天使的祝福。在那里,人们安居乐业,人们无拘无束。
下面?下面……下面早已腐败不堪,黑色的大蛇盘踞着那所剩无几的财富,沼泽与囚笼为伴,蛤蟆同荆棘共生。人们自私自利,人们相互为敌。
……
书上是这样写的。
我很是不以为然,两个世界的差距怎会这么大……但鉴于是那些博览广学的大人物写的,我又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些话。
“十三三~你又要去执行任务啦?”
我面向声音的主人,有少许无奈,但更多的是笑意。
“是啊,还有,别叫得那么肉麻。”
“嘿嘿,要是我也有你这么厉害就好啦,就可以和你一起去啦。”
少女笑如花嫣。
我不禁莞尔,蹲下揉了揉少女的头发,青丝若水。
“会的,你迟早会和我一样,比我更强。”
我是中层世界的代理执行人,代号十三。执行人是三层世界的秩序职务之一,主要的任务是负责执行审判裁决使进行的裁决。
……
“Welcometo Ground-storey ‘The Garren’,Executor.”
思绪,千流百转,已到下层。
睁眼,如处子夜,暗幕蔽空。
灰色的金属建筑弥漫整个空间。
即使在夜晚,依稀能看见黑烟从一些废气管道里排出,飘向天穹。
沉浊的空气涌入我的身体,混着烟和尘侵染我的肺部。
啊啊,无论多少次来到这下层,都如同那些人描述的那般杂劣。
不过,好像也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糟烂,至少,至少……至少还有平坦的金属地面诶,勉强也算不错。
我满意地点点头,蹲下轻抚了下美丽的大地,大地马上给我手上来了几个污黑的回赠。
……啊啊啊!我在想什么!这里可是下层世界,是拾荒者,无业者的地盘!是犯罪分子的天堂!
我拔枪般地掏出清洁用品,很是用力地擦了擦。
“欢迎您,执行人十三,这次需要拔除的目标是——。”
面容,性格,可能的反抗方式——记住了,都记住了,就算没记住也可以随时在自己的面罩上查。
……绑架,抢劫,滥用药物?没钱吸毒所以去绑票了?
这是底层世界的日常,赌博吸毒绑架抢劫赌博……死循环中的人越陷越深。这是下层世界无法解开,也是没有人愿意解开的莫比乌斯环。
“走咯,任务要紧。”
说着我拉开了如同巫女面具般悬挂在我脑侧的面罩,贴合在自己脸上,
“我看看,那人是在这儿经常出没的……啊,就在附近的区域啊。”
我绕绕头,抱着侥幸心理巡视着这一带。虽说此时挺晚了,但万一今天碰上了就能收工了,于是我就打开了自己腰部的推进装置,借助两个喷射着红色火焰的喷口的推理,在下层密密麻麻的金属建筑上来回跳跃着。
深夜11:54,两小时后。
“哎呀我真是脑子抽了才搁这儿逛……”
走了一大截,连个人影都没看见,就只有几只街边的老鼠在吸伊甸吸过头的倒霉蛋身上蹦跶。
也是,这黑灯瞎火的,傻子才闲的没事出来走……
“诶诶诶,有情况有情况!”
十三也不顾地上脏不脏,一个侧翻趴在地上。
“那几个人在干嘛呢?神神秘秘的。”
在做黑市交易?不对,看那穿黑色衣服唯唯诺诺的样子,好像是抢劫。
……哇哦,100000NM就这样给了?一次还给几张?阔少啊。
……喂喂喂,这人怎么这么有钱啊?这是我几个月的工资了啊。
啧,要不我化个妆,把那些钱抢了算了……不行不行,我可是执行人啊,怎么能被金钱诱惑?可是可是,他给的也太多了……
烦躁意乱,腰间的金属剑柄弹出又收回。
“诶,有了。他们抢了之后我再去抢他们的不就行了。”
反正他们也是执行目标,不是什么好人……执行完了顺带回收一下个人物品应该不会被扣信用点。
“嘿嘿嘿,让我康康你长啥样……咦…?”
嚯。
执行人嘴角勾起一丝弧度,满脸的坏笑昭示着她愉快的心情。
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啊。
“真是……名利双收啊。这出闹剧我掺和定了。”
伸手摸了摸覆于脸上的铁面,冰冷的金属和同样冰冷的手套之间并没有特别的触感。执行人的数字编号黑底白字地印在铁面上。
十三。
“从这里悄悄靠近,大概一分钟。”
身上的金属装甲逐一解放活性化,增幅启动。虽然只是个小混混,但碍于执行人的身份和为了防止敌人有特殊手段,十三还是决定直接出全力。
下层世界,危机四处潜伏。
猎物盯着盘中的食物,却没能看见身后的怪物。
十三身上的装甲尽数启动完毕,虽有街边苍白路灯的照耀,却没有一毫反光的迹象。玄色的设计也使执行人更具有肃杀气。
翻越,攀墙,接着腰部推进器全开跑墙飞走。一串急促的脚步声,猛然缩短了不少距离。
“呼。” 轻巧落地。猎人与猎物的距离近在咫尺。
……
虽然过程中声音不小,但是得亏克雷厄毫无形象的大声哭号,绑架的几个混混居然都没听见。
“大哥行行好,我真干不来奴隶的活儿的,我爬楼梯都会上气不接下气的……”
克雷厄哭丧着脸,脚使劲的在地上蹬着,试图延缓前行的速度。
“你他妈还敢在这儿逼逼赖赖?!我他妈现在就剥了你的皮!”
小混混头目听烦了克雷厄的求饶,抬手就想给克雷厄一拳。亮闪闪的军刺对准了他。
该结束了,荒诞的闹剧。
“到此为止了。”
随着十三一声轻喝,混混头目的动作明显一顿。克雷厄也因此摔在了地上。
“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这儿叫?”
“没看到哥哥们在忙吗?”
喽啰总是这么自大,自大的资本是因为他们以为他们有一柄保护伞。
十三看向那个他们依仗的混混头目,浑身的肌肉组成庞大的身躯。
好像是挺强的,而且他还有军刺诶。
“老大老大,那好像是个女人诶。”
“你这么说,身材好像还挺不错啊。老大要不我们爽爽后绑到窑子洞去?”
找死。
要不是你们不在名单上,你俩就死定了。
十三抬步靠近,无视掉喽啰贪婪的目光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
混混头目将手上的军刺,指向了我。
欸?你意识到危险了?还是说你是他们的保护伞必须为他们出头?
啊,可我是执行人,追随主的意志。正义必将粉碎你们这些邪恶,阴影无处遁形。纠正错误,是执行人的职责所在。
你是猎物啊,我的朋友。
“执行人。现在进行罪犯关于犯‘抢劫’‘绑架’‘滥用药物’等罪行的判决执行。”
哐当。哦,古董掉地上了。
他怂了,他胆怯了,他在恐惧。
是这样的,该是这样的。这才对。
我是执行人。
我会执行掉没用的杂碎。
“为什么……执行人大人……不,上面的大人为什么会看上我?”
因为现在知道自己即将被处决而语无伦次了?
“审判使的裁决是,死刑。”
罪人的下场竟是如此悲惨。
“晚安。”
十三小声说道。
一道红芒暴射,自右腰划过心脏直至左肩。猩红的液体喷涌而出,形成半圈残酷而又美丽的圆弧。
他已经没救了,但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,我不得不减轻他的痛苦。
刺啦——金属的划擦声又一次弹出。
暗红的短刃正握在手,直**脖子。
我好人好事做到底,短刃在脖子里搅转了一周后再拔出。
虽然还没有倒下,但确确实实只是具尸体了。
“啊……啊!!”
那俩喽啰倒是跑得挺快。
周围一切都寂静了,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活物。
啊,还有坐在地上那个。
……怎么不说话?被吓到了? 好像刚刚是有一点点血腥。
十三摸了摸自己的脸。不对,是面具。整张手都是红色。
还好是黑底的面具。十三赶紧将剑插回剑鞘,接着把面具擦干净。
十三向仰面坐在地上的男人伸出手。
“你不在名单上,不要害怕。”
兜帽男人站了起来,浑身颤抖。
啊,这就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吗?不用谢我不用谢我。
“……恭喜你执行人,你成功把我追查了两个月的,好不容易有一点眉目的非法‘伊甸’走私案件的线索……给毫不留情的砍了。看上去你好像以为自己成功救下一条人命的样子,我演得有那么逼真吗?”
什——么?
“上层世界的直属调查官,代号克雷厄。初次见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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